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….」經過兩個小時的車程,在斯里蘭卡的最後一天,我們到了「東方十字路口」首都可倫坡。一路上我狂笑不止,長谷川卻噘嘴臭臉,原因很清楚,那就是她Jump了,但是我沒有Jump。

「廢話,小學生都知道的道理。You Jump, I jump! 當然是要等對方跳,自己再跳啊?」我說,還是忍不著狂笑。長谷川昨天帥氣的表演了花式跳水之後,夥同那位黑到不能再黑的小哥極力勸說我,應該拋棄一切自我,從七八公尺的高度縱身一跳,洗滌自己的身心。

「為了你們泰國人的面子,你應該跳!」黑到不能再黑的小哥說。

我有那麼笨嗎?好幾層樓高耶!他們兩個苦苦勸我,直到太陽下山,黑到不能再黑的小哥說他媽媽叫他回家吃晚飯了,長谷川才願意讓我離開那個斷崖。

為了平息長谷川的怒氣,我只好請她吃飯。

斯里蘭卡的食物老實說,不是很美味。就外觀上看起來都是黑色或是咖啡色的咖哩,內容物不是肉就是花椰菜,不然就是肉質很硬的魚,街頭小吃的花樣也不多,蛋餅類的還是主流,偶爾吃到比較詭異的,像是酪梨蛋餅。

是時候感受一下斯理蘭卡的優雅了。

Paradise Road 這個系列跟之前去的燈塔酒店出自同一位建築師之手,他是Geoffrey Bawa。

Bawa生於戰後的斯里蘭卡富裕家庭,父親是歐洲人,母親是斯里蘭卡人。從小家裡全力供給他到劍橋念法律,天資特別聰明的他,以律師身份執業一段時間,但終究發現法律不是自己的興趣。他做了一件我非常羨慕的事情,那就是毅然決然辭去工作在世界各地旅行很長一段時間,在步入中年之前,他決定重返校園,不過這次念的是完全不一樣的科系–建築。

畢業後他進建築師事務所,從最底層學起,之後才開始建立自己的品牌。他從斯里蘭卡天然的地理環境與尚未被污染的傳統文化,慢慢締造出獨具特色的斯里蘭卡風格,很多人把這種風格稱為「熱帶摩登風」(tropical modernism),一路一直影響今天亞洲各國的美學視角,包含東南亞的許多度假別墅。

在Bawa的世界裡,光線是第一重要的事情,再來是水影及綠意。這三個元素加在一起,總令人完全忘記南亞令人瘋狂的炙熱天氣,像哲學一般一滴一滴的在建築空間中流動。

我們點了印度洋的新鮮鯖魚,配上椰汁燉飯,佐菜還有醃過咖哩的蘋果及燉菜,好吃到長谷川完全忘記我擺她一道的事情,想衝進廚房去問咖哩裡面到底放了哪些香料。

古建物改建的空間,有一種高級藝廊的氣質;半開放式的用餐空間,混和著青草味的微風及慵懶的音樂,暖暖的陽光灑下來,一股無法形容的滿足。最後再配上一杯道地的經典斯理蘭卡紅茶,我想,人生最上等的享受也不過如此了。

微風還是這麼甜美,我們享用完這麼高檔的午餐後走出餐廳,竟看見遊民跟垃圾堆睡在一起,瞬間意識到這個城市跟大部分的城市一樣,存在著貧富不均問題。突然,心裡像被刀扎過一樣,很痛。